《鄭文公碑》,又稱《鄭羲碑》,分為上、下兩碑,故又稱《鄭羲上下碑》,上碑全稱《魏故中書令秘書監(jiān)鄭文公之碑》,下碑全稱《魏故中書令秘書監(jiān)使持督兗州諸軍事安東將軍兗州刺史南陽文公鄭君之碑》,傳為北魏書法家鄭道昭于永平四年(511年)撰刻的摩崖刻石、楷書書法作品?,F(xiàn)上碑在山東省平度縣天柱山,下碑在山東省掖縣云峰山之東寒洞山。
《鄭文公碑》上碑二十行,行五十字,下碑五十一行,行二十九字。兩碑文同,只數(shù)處字句稍異。下碑有碑額,正書“滎陽鄭文公之碑”,二行七字。兩碑文皆是記述鄭道昭父親鄭羲的生平事跡,文多諛詞且有失實。
《鄭文公碑》書法飄逸,字態(tài)蘊藉風雅,結(jié)體寬博宕逸,氣勢雄渾開張,其筆力矯健,結(jié)構(gòu)新奇,氣勢磅礴,雄偉多姿。它既有篆隸之勢,復具分隸之雅,更饒草書之情理,萃眾長于一碑,堪稱佳構(gòu)。
釋文:
魏故中書令秘書監(jiān)鄭文公之碑。
公諱羲,字幼麐,司州滎陽開封人也。肇洪源于有周,胙母弟以命氏?;敢杂H賢司徒,武以善職并歌?!毒l衣》之作,誦乎奕世。逮鄭君當時,播節(jié)讓以振高風;大夫司農(nóng),創(chuàng)解詁以開經(jīng)義。揚州淵謀,以“十策”匡時;豫州司空,以勛德著稱。高祖略,恢亮儒素,味道居真。趙石之興,徵給事黃門侍郎,遷侍中、尚書,贈揚州刺史。曾祖豁,以明哲佐世,后燕中山尹、太常卿、濟南貞公。祖溫,道協(xié)儲端,燕太子瞻事。父曄,仁結(jié)義徒,績著寧邊。拜建威將軍、汝陰太守,綿榮修載,聯(lián)光千世。公稟三靈之純氣,應五百之恒期。乘和載誕,文明冠世。篤信樂道,據(jù)德依仁。孝弟端雅,寡言愍行。六籍孔精,百氏備究。陰陽律歷,尤所留心。常慕平仲、子產(chǎn)之為人也,蘊斯文于衡泌,延德聲乎州閭。舉秀才,答策高第,擢補中書博士。任清務簡,遂乘閑述作,注諸經(jīng)論,撰《話林》及諸文賦詔策,辭清雅博。遷中書侍郎,假員外散騎常侍,南使宋國,宋主客郎孔道均就邸設會,酒行樂作,均謂公曰:“樂其何如?”公答曰:“哀楚有馀而雅正不足,其細已甚,而能久乎?”均嘿然而罷,移年而蕭氏滅宋。雖延陵之觀昔詩,鄭公之聽宋樂,其若神明矣。朝廷以公使協(xié)皇華,原隰斯光,遷給事中、中書令??偹疚氖?,敷奏惟允,國之律令,是所議定。公長子懿,邕容和令,器望兼資。早綜銓衡,能聲徽著。敦詩悅禮,尤精易理。季子道昭,博學經(jīng)書,才冠秘穎。研注圖史,文侍紫幄。每在朝堂,公行于前,吏部、秘書隨其后,凡厥庶寮,莫不欽其人也。于時有識,比之三陳。后年不盈紀,懿:給事黃門侍郎、太常卿、使持節(jié)平東將軍、齊州刺史;道昭:中書侍郎、國子祭酒、通直散騎常侍、秘書監(jiān)、司州大中正、使持節(jié)平東將軍、光州刺史。父官子寵,才德相承,海內(nèi)敬其榮也。太和初,除公使持節(jié)安東將軍、兗州刺史、南陽公。德政寬明,化先仁惠。不嚴之治,穆如清風。太和中,徵秘書監(jiān)。春秋年六十有七,寢疾薨乎位。凡百君子莫不悲國秀之永沉,哀道宗之長沒?;噬险鸬?,痛百常往。遣使,策贈有加,謚曰“文”,祭以大牢。葬乎滎陽石門東南十三里三皇山之陽。于是故吏主簿、東郡程天賜等六十人,仰道墳之緬邈,悲鴻休之未刊,乃相與欽述景行,銘之玄石,以揚非世之美,而作頌曰:
爰鑒往紀,稽覽前徽,有賢有圣,靡弗應時。繇實契姒,旦亦協(xié)姬,於穆鄭公,誕應期。伊昔桓武,并美司徒;恭維我君,世監(jiān)秘書。三墳克闡,五典允敷,文為辭首,學實宗儒。德秀時哲,望高世族。灼灼獨明,亭亭孤。式胄三雍,鄒風再燭。作岳河兗,澤移草木。慶靈長發(fā),繼葉傳光。君既挺發(fā),胤亦含章。文義襲軌,朱紱相望??懙拢c日永揚。
魏永平四年,歲在辛卯刊。
釋文:
魏故中書令秘書監(jiān)使持節(jié)督兗州諸軍事安東將軍兗州刺史南陽文公鄭君之碑草。
公諱羲,字幼麟,司州熒陽開封人也。肇洪源于有周,胙母弟以命氏。桓以親賢司徒,武以善職,并歌緇衣之作,誦乎奕世,降逮于漢,鄭君當時,播節(jié)讓以振高風。大夫司農(nóng),創(chuàng)解詁以開經(jīng)義,跡刊圖史、美灼二書。德音云翻,碩響長烈。揚州以十策匡時,司空豫州以勛德著稱。高祖略,恢亮儒素,味道居真,州府招辟莫之能致。值有晉弗竟,君道陵夷,聰曜虔劉,避地冀方。隱括求全,靜居自逸。屬石氏勃興,撥亂起正。徵給事,黃門侍郎,遷侍中尚書,贈揚州刺史。曾祖豁,以明哲佐世。后燕中山尹,太常卿,濟南貞公。祖溫,道協(xié)儲端,燕太子瞻事。父曄按魏書本傳當為煜,仁結(jié)義徒,績著寜邊,拜建威將軍,汝陰太守。綿榮千載,聯(lián)光百世。自非積德累仁,慶屆無窮,其熟能傳輝踵美,致如此之遠哉?可謂身沒而名不朽者也。公稟三靈之淑氣,應五百之恒期,乘和載誕,文明冠世。篤信樂道,據(jù)德依仁。孝弟端雅,慎言愍行。六籍孔精,百氏備究。八素索九丘,靡不昭達。至乎人倫禮式,陰陽律歷,尤所留心。然高直沉默,恥為傾側(cè)之行;不與俗和,絕于趣向之情。常慕晏平仲、東里子產(chǎn)之為人,自以為博物不如也。蘊斯文于衡泌,延德聲乎州閭。和平中,舉秀才,答策高弟,擢補中書博士,彌以方正自居,雖才望稱官,而乃歷載不遷,任清務簡,遂乘閑述作,注諸經(jīng)論。撰《話林》數(shù)卷碑文作古寫,莫不玄契圣理,超異恒懦。又作《孔顏誄》、《靈巖頌》及諸賦詠詔策,辭清雅博,皆行於世也。以才望見陟,遷中書侍郎,又假員外散騎常侍。陽武子南使宋國,宋主客郎孔道均就邸設會,酒行樂作,均謂公曰:“樂其何如?”公答曰:“哀楚有馀,而雅正不足,其細已甚矣,而能久于!”均嘿然而罷。移年而蕭氏滅宋。雖延陵之觀昔詩,鄭公之聽宋樂,其若神明矣。朝廷以公使協(xié)皇華,原斯光,遷給事中,中書令,總司文史,敷奏惟允,國之律令,是所議定。公長子懿、邕雍容和令,器望兼資。早綜銓衡,能聲徽著。敦詩悅禮,尤精易理。季子道昭,博學明,才冠秘穎。研圖注篆,超侍紫幄。公行于前,吏部秘書隨其后,凡厥庶寮,莫不欽其人也。于時有識比之三陳。后年不盈紀,懿給事黃門侍郎,太常卿,使持節(jié)督齊州諸軍事,平東將軍,齊州刺史。道昭,秘書丞,中書侍郎,司徒諮議通直散騎常侍國子祭酒,秘書監(jiān),司州大中正,使持節(jié)督光州諸軍事平東將軍,光州刺史。父官子寵,才德相承,海內(nèi)敬其榮也。先時假公太常卿,熒陽侯,詣長安拜燕宣王廟。還,解太常,其給事中,中書令,侯如故。縱容鳳闈,動斯可則。冠婚喪祭之禮,書疏報問之式之制矣,民行矣,雖位未槐鼎而仁重有馀太和初除使持節(jié)安東將軍督兗州諸軍事兗州刺史南陽公德政寬明化先仁惠嚴之治穆如清風桑有敬讓之高朝市無鞭戮之刑即道之美,不專於魯矣。太和中,徵秘書監(jiān)。春秋六十有七,寢疾于位。凡百君子,莫不悲國秀之永沉,哀道宗之長沒。皇上振悼,痛百常往,遣使,策贈有加,謚曰文,祭以太牢,以太和十七年四月廿四日,歸葬乎熒陽石門東南十三里三皇山之陽。于是故吏主簿東郡吏程天賜等六十人,仰道墳之緬邈,悲鴻烋之未刊,乃相與欽述景行,銘之玄石,以揚非世之美。而作頌曰:
爰鑒往紀,稽覽前徽。有賢有圣,靡弗應時。繇實契姒,旦亦協(xié)姬。于穆鄭公,誕睿應期。伊昔桓武,并美司徒。恭惟我君,世監(jiān)秘書。三墳剋闡,五典允敷。文為辭首,學實宗儒。德秀時哲,望高世族。灼灼獨明,亭亭孤邈。式胄三雍,鄒風再燭。作岳河兗,澤移草木慶靈長發(fā),繼葉傳光。君既挺發(fā),胤亦含章。文義襲軌,朱紱相望刊石銘德,與日永揚。
永平四年,歲在辛卯刊,上碑在直南卌里天柱山之陽,此下碑也,以石好故于此刊之。
《鄭文公碑》上、下兩碑均刻于北魏宣武帝永平四年(511年)。此碑的碑文上并無書寫者姓名,清代學者包世臣根據(jù)云峰山其他鄭道昭所書的刻石字跡,如《論經(jīng)詩書》署名“司州滎陽鄭道昭作”,藝術(shù)特征與《鄭文公碑》極為相似,故判斷此碑為鄭道昭所書。后世研究者基本認同此論,但也有人認為此碑碑文是鄭道昭所作,而書跡則不能肯定。
鄭道昭曾上表孝文帝,求仿漢魏二石經(jīng)之例、刻經(jīng)立石于太學以正風氣,又兩番上言崇儒敦學。《鄭文公碑》當為鄭道昭記錄歌頌其先考鄭羲之功德之作,是他外放為官時所作。
鄭道昭(?—516年),字僖伯,河南滎陽(今鄭州滎陽)人,北朝魏詩人、書法家,魏碑體的鼻祖,被譽為“北方書圣”,在當時與王羲之齊名,有“北鄭南王”之稱。作品有《鄭文公碑》《論經(jīng)書詩》《觀海童詩》等。
《鄭文公碑》即是以篆隸筆法寫楷書,而多取于篆,具體到筆法,其有以下幾個明顯特點:
筆勢外化的“圓形”特征
筆勢的“圓”反映到具體的點畫上,就是點畫所蘊含的曲勢,古人謂之為“向、背”,在《鄭文公下碑》中,這種向背的曲勢明顯多于其他諸如《龍門》等方直的刻石。用筆的曲勢使點畫有外撐的張力感,古人則常用“屈鐵”來比喻這一感受,借此比較容易感受到《鄭文公碑》點畫中“筆力”的存在。
筆斷意連的虛實變化
《鄭文公碑》的點畫筆筆獨立,筆畫搭接處多空斷,但整宇卻筆勢舒緩,從容中見緊密,體現(xiàn)出寬博方正而又疏宕蕭散的高古氣度。實與鐘繇正書一脈相承。
用筆沉澀堅實的金石氣
清人書評始有“金石氣”之謂,其審美特征不外蒼茫、渾厚、拙樸幾個方面。這種新感受是伴隨著“尊碑”以及工具材料的新選擇而形成的。但拓片中殘破、斑駁、蒼茫等直覺感受是最重要的啟發(fā)因素?!多嵨墓敷w現(xiàn)了摩崖刻石恢弘、雄強的氣度,金石氣貫穿始終,用筆沉澀堅實是詮釋這一感受的最根本手段。同時意味著摒棄輕巧、浮滑、甜熟、軟塌等弊端。但沉澀堅實絕非死板僵硬,一些習碑者屢遭詬病的原因多半屬此。
《鄭文公碑》結(jié)體寬博整飭,氣魄雄偉,骨肉勻適,通篇透露著“蕩蕩乎君子、穆穆乎仁人”的大儒風范。單字或以側(cè)得妍,或以正取勢,合篆勢、分韻、草情于一體,集端穩(wěn)、剛勁、姿媚于一身,于端莊雄強中復含秀麗疏朗,穩(wěn)健渾厚中蘊蓄奇肆飛揚,渾渾千余言,筆筆舒暢,字字安適,行行流動。筆畫的走向在字體的形態(tài)轉(zhuǎn)側(cè)翻舞中輕柔舒展,姿態(tài)多變又順手拈來,“若星辰麗天,皆有奇致”。
《鄭文公碑》有隸勢,雖方正寬博,但非一般意義上的橫平豎直,而是或俯、或仰、或欹、或正。變化無窮中,循著一定的法度,將每個字安排的穩(wěn)健敦實。并力求在橫豎等主體筆畫的基礎(chǔ)上,通過斷筆、省減、提縱等技巧,于雄強、寬博、敦實中恰到好處地展露出字勢的飛動和空間布白的疏密穿插,體現(xiàn)出把握對立統(tǒng)一關(guān)系的高超能力,可謂結(jié)字方面平中寓奇的典范。
《鄭文公碑》雖然稱碑,其實是摩崖。山中巨石經(jīng)過簡單的整理,便進行書寫和刻制,無法像廟堂碑刻一樣容許作者精雕細琢而纖毫畢現(xiàn)。這就從一定程度上解除了對書者的束縛,進而促成了書者成竹在胸,懸腕面壁如對幾案的創(chuàng)作豪氣,最終全碑洋洋千余言,被作者隨大小,長短、遠近信手掂出,字字見神采,通篇平正中見奇崛,從容中見跌宕,神完而氣足。至于布白千余字于摩崖之上,能隨石面形勢隨機應變,安排周詳妥貼,與山林互為一體。此亦可大有益于今人書法展覽形式之思考與探索。
《鄭文公碑》雍容古厚,博大逸宕。通篇章法氣象更具有恢宏斑斕、蒼雄古樸、圓融爛漫之質(zhì),看似隨意刻寫平淡無奇,但“不求異而人自不能同之,不求工而世自不能過之”,天趣自在,隨意生發(fā),人力、天工各臻神妙。全碑的行間字距基本均整而無一處呆板,康有為形容如依山而筑的阿房宮,雖延綿數(shù)里,樓閣亭臺條理起伏而一絲不亂。在全碑的空白排置上,四周與碑緣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形成一種自然的內(nèi)擫之感,與結(jié)字、筆法的外拓之勢相沖和,為整碑的“質(zhì)實厚重,宕逸神雋”奠定了平穩(wěn)的基調(diào)。同時,章法的恢宏、斑斕、蒼古同樣也離不開書刻時的筆致之功,鑿鐫造成字口的破損或點畫的毛糙、自然分化形成斑爛剝濁的紋理,蘊雅勁美的字形,寬博宕逸的結(jié)體造就了《鄭文公碑》雄渾開張、蒼茫凄迷的章法氣勢。
清代學者包世臣:北魏書《經(jīng)石峪》大字、《云峰山五言》《鄭文公碑》《刁遵墓志》為一種,皆出《乙瑛》,有云鶴海鷗之態(tài)。
清代金石學家歐陽輔:筆勢縱橫而無喬野獰惡之習,下碑尤瘦健絕倫。
清代金石學家葉昌熾:鄭道昭《云峰山上下碑》及《論經(jīng)詩》諸刻,上承分篆,化北方之喬野,如蓽路藍縷進于文明。
清代詩人龔自珍:二王只合為奴仆,何況唐碑八百通?欲與此銘(《瘞鶴銘》)分浩逸,北朝差許鄭文公。
清代文學家康有為:為魏碑圓筆之極軌。
清代金石文字學家楊守敬:云峰鄭道昭諸碑,遒勁奇佛,與南朝《瘞鶴銘》異曲同工。
滄州師范學院美術(shù)系主任王玉池:從拓本看,此碑用筆確很渾圓,但看原石,實方筆居多。給人以圓筆感覺是因為它屬摩崖,石面不平,又字口多有蝕所致。
近代書法家沈尹默:通觀全碑,但覺氣象淵穆雍容,骨勢開張洞達,若逐字察之,則寬和而謹束,平實而峻肆,樸茂而疏宕,沉雄而清麗,極正書之能事。
現(xiàn)代書法家鐘致帥:云峰魏碑,承漢隸之余韻,啟唐楷之先聲。不失為一代名作,無愧于千古佳品。
《鄭文公碑》最大的魅力在于集篆、隸、草之長于一體,用筆多圓筆篆法,結(jié)體趨于橫扁,左右開張,筆畫則轉(zhuǎn)多折少,筆斷意連,可謂“極正書之能事”,因而清代碑學興起后被推為魏碑之冠冕?!多嵨墓吠动廁Q銘》一起被作為北碑和南碑的代表,臨習之人最多,影響也最大。
書法在由隸變楷過程中,鄭道昭堪稱一方重鎮(zhèn),被譽為為“北朝書圣”。正像顏真卿、黃庭堅等人曾經(jīng)受《瘞鶴銘》的影響一樣,《鄭文公碑》也起了同樣的作用。清代葉昌熾《語石》云:“唐初歐虞褚薛諸家,皆在籠罩之內(nèi)?!薄多嵨墓穼Ρ畬W理論的豐富以及中國書法的審美產(chǎn)生了較為重大影響。尤其是康有為等崇碑的書家,不但進行身體力行的書寫實踐,并且對《鄭文公碑》的風格特點、技法演變等方面進行了系統(tǒng)的總結(jié),對后世影響巨大。而且,《鄭文公碑》作為北魏時期的書法名篇,在風格特點、技法手段等方面都表現(xiàn)出了很高的水平,以至于日本人直指《鄭文公碑》的書者為北朝王羲之,康有為亦稱此碑為“圓筆之極軌”。同時從得益于此碑的書家來看,該刻石營養(yǎng)豐富,是探究書寫規(guī)律的重要參考。
《鄭文公碑》并無署名,宋代趙明誠《金石錄》曾予著錄,后久無人知。至清代中期,在青州境內(nèi)先后發(fā)現(xiàn)鄭道昭題詩題名凡三十余種,結(jié)字大小不一,雄強茂密,包世臣《藝舟雙楫》斷《鄭文公碑》為同出鄭道昭書,后才開始受到世人關(guān)注?!多嵨墓芬蚴悄ρ驴淌?,椎拓都很困難,尤其是上碑比較而言,拓摹下碑還要容易一些,所以在清乾隆時期,下碑就已經(jīng)流傳很廣了?,F(xiàn)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明拓本(上、下碑合裝),北京圖書館藏有清乾隆嘉靖間拓本。清代《潛研堂金石文跋尾》《山左金石志》《平津館讀碑記》《八瓊室金石補正》等書中均有著錄。